全场一片哗然。
「你说什么？」
顾淮远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，
「你疯了吗？林心怡，你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在赌气？」
我冷冷打断她，「顾先生，我记得你刚才说还要带何小姐去看流星雨？」
「现在就可以走了，不用勉强留在这里。」
顾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他死死盯着我，咬牙切齿地说：「林心怡，你会后悔的。」
「我唯一后悔的，是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。」
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边。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，温暖而有力。
他懒洋洋地开口，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，
「顾淮远，我未婚妻说让你走，你是没听见吗？」
顾淮远的拳头攥得死紧，青筋暴起。
江砚和秦煜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前挡着。
他们两个，即便对我各有心思，但在维护林家脸面这一点上，倒是出奇地一致。
林家养育了他们十年，就算没有感情。
这份恩情也足以让他们对顾淮远此刻的行为感到不齿。
顾淮远咬牙切齿，「林心怡，陆沉那种人，根本配不上你！」
「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！」
我冷冷地看着顾淮远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。
「配不配得上，也轮不到你来评判。」
「顾淮远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我林心怡非你不可？」
顾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何蔓蔓在一旁拽着他的袖子，小声劝道：
「淮远，我们走吧…林大小姐都已经决定了…」
「闭嘴！」
顾淮远甩开何蔓蔓的手，大步向我走来，
「心怡，你不能这样！为什么是他？为什么偏偏是陆沉？」
我冷笑一声：「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？」
「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在拆散你和何蔓蔓吗？」
「如今我放手了，你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。」
「祝你们后天的婚礼顺利。」
陆沉上前一步，将我护在身后。
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顾淮远愤怒的目光，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警告：
「顾淮远，适可而止。」
他拉着我转身，准备离开宴会厅中心。
「心怡！」顾淮远在身后大喊，想要追上来，却被及时赶到的安保人员拦住。
宾客们窃窃私语，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。
「顾少这是…输不起啊。」
「好好的订婚宴，闹成这样…」
何蔓蔓想去安慰顾淮远，却被他狠狠推开。
她踉跄了几步，脸上的妆容因为眼泪变得一塌糊涂。
爷爷终于忍无可忍，拄着拐杖站了起来：
「来人！把顾淮远和何小姐请出去！」
他的声音震怒，「从今天起，顾淮远在林氏集团的所有职务全部撤销！」
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，但没有回头。
陆沉的手依然紧握着我的，我抬头看向陆沉的侧脸，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我跟着陆沉走出宴会厅，夜风微凉，吹散了些许酒意。
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艳，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。
陆沉沉默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：「心怡，你…后悔吗？」
我愣了一下，转头看他。
他的目光有些躲闪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。
「如果…如果你后悔的话，我可以退出。」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「但是…别选顾淮远，他不是合适结婚的人。」
我忍不住笑了：「陆沉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」
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陆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他张了张嘴，却只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。
「我…那个…就是…」
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慌乱模样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这个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男人，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。
我主动握住他的手，轻声问：「什么时候开始的？」
陆沉深吸一口气，终于鼓起勇气：「从…从你十岁那年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。」
我惊讶地睁大眼睛。
「那时候你穿着白色连衣裙，站在花园里喂鸽子。阳光洒在你身上，就像…」
他顿了顿，声音温柔，「就像天使一样。」
「我一直在看着你，看着你为顾淮远付出，看着你为他伤心。」
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「我不敢说，怕连家人都做不成。」
「所以我就装作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，至少…至少还能在你身边。」
我靠在他肩上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。
他身体一僵，随即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肩膀……
我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
原来这些年，他一直都在默默喜欢着我。
「傻瓜。」
他收紧手臂，将我搂得更紧。
夜风轻拂，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。
这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也许命运的安排，并没有那么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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