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言情小说《霜雪寒梅》是作者“种菊山人 ”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,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清晏柳逸尘之间的爱情故事,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,概述为:清晏的心,瞬间沉入了谷底。她看到那女子与柳逸尘交谈着什么,柳逸尘的表情虽然依旧淡淡的……
新科状元柳逸尘在京城的声望日隆。他不仅才学过人,办事也颇为干练,深得皇帝信任。加上他容貌俊朗,性情虽然内敛,却不失温润,一时间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无数名门贵女、大家闺秀对他倾心仰慕,其中不乏吏部尚书之女、户部侍郎千金等身份显赫的女子。吏部尚书张大人也有意将自家嫡子——现任吏部员外郎张景年,与柳逸尘这位新贵结为秦晋之好,强强联合。
张景年出身名门,少年得志,也是一位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。他对柳逸尘这位才华横溢的同僚兼未来的“连襟”(如果联姻成功的话)十分欣赏,时常邀请他到家中做客。
柳逸尘对于这些婚事传闻,并未表现出过多的热情。他心中所求,并非这般门当户对的婚姻。他感激张大人的赏识和器重,也欣赏张景年的为人,但对于联姻之事,他始终抱着一种疏离的态度。
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,也明白仕途之中,联姻的重要性。但他心中,始终有一个模糊的身影,一个在梅林雪地里遇到的、眼神清澈如水的女子。他不知道她是谁,来自何方,甚至在灯会上再次相遇时,他竟也因自卑和内心的挣扎,而选择了冷漠的回避。
他记得那天,他远远地看到了沈府的灯笼,也看到了站在楼上的那个熟悉的身影。那一刻,他的心跳骤然失序,几乎就要冲上前去。然而,他看到的,是她身边那些衣着光鲜的丫鬟仆妇,是她身上那身代表着身份的华服。他只是一个刚刚中第的穷书生,无权无势,连一件像样的冬衣都买不起。他有什么资格去奢望那位沈侍郎的千金?
他害怕自己的出现,会给她带来麻烦,会被她的家人视为攀附,更害怕……自己会再次让她失望。于是,他选择了逃避,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怯懦和自卑。
他以为,时间会冲淡一切。他努力地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,希望能用自己的才学证明自己,改变命运。他试图去接触那些与他门当户对、能够给他带来助力的女子,却发现自己的心,始终无法被她们打动。
他常常会在夜深人静之时,拿出临安城里买到的那支普通的梅花簪。那是他用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买的,并非什么名贵之物,簪头只是简单的梅花造型,却陪伴他度过了许多寒夜苦读的时光。他甚至不知道,这支簪子是否与那位沈**有关。或许,只是他在梅林中看到的,与她气质相符的物件吧。
他对着这支普通的梅花簪,默默地思念着那个雪中的倩影。他不知道她的名字,只记得她清澈的眼眸和羞赧的笑容。他甚至不敢去打听,怕打听到了,却又无能为力,徒增烦恼。
就这样,柳逸尘在矛盾和挣扎中,度过了京城初到的一段时光。
而沈清晏,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、失落和痛苦之后,表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。她听从了父母的安排,开始与张景年接触。张景年温文尔雅,待人谦和,对清晏也十分体贴尊重。他懂得诗词歌赋,也能与清晏谈论琴棋书画,两人相处得倒也融洽。
沈思源夫妇看在眼里,十分欣慰,觉得这门亲事越发合适。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婚事,希望能在清晏及笄之年过后,尽快完婚。
清晏的心,却像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着。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未婚妻角色,与张景年相敬如宾,谈论未来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心,早已死了。她对张景年并无恶感,甚至同情他的处境——他也不过是被家族和利益捆绑的另一个牺牲品。但她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男女之情。
她的魂魄,早已飞到了那个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的、叫做“柳逸尘”的男子身边。她常常在梦中回到那个雪中的梅林,回到那个上元灯会的夜晚。她梦见柳逸尘温柔地对她笑,梦见他为自己抚琴吟诗,梦见他……为她戴上那支梅花簪。
醒来时,泪水总是打湿枕巾。
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去父亲的书房,不是为了寻找诗词,而是为了寻找关于柳逸尘的消息。她从一些官方邸报和不经意的交谈中,零星地拼凑出他的近况:新科状元,翰林院编修,深受皇上器重,才名远播……
每一个关于他的消息,都像一根细密的针,扎在她的心上。
这天,她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份邸报,上面提到了翰林院近日将有文人雅集,柳逸尘作为编修之一,也会参加。她心中一动,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。
她想见他。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。
这个念头一旦产生,便如野草般疯长,再也无法遏制。
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,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是,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日复一日的煎熬了。她要知道,他现在过得好不好?他身边,是否真的有了别人?
她开始秘密地筹划。她让碧桃准备了一套不起眼的素色衣裙,又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银两和一个小小的香囊,里面装着她亲手采摘的、晒干的梅花花瓣。
她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,据说是观音菩萨的诞辰,京城许多寺庙都有法会,届时人多眼杂,或许有机会。
法会当天,沈清晏以替母亲祈福为由,说服了碧桃,带着她从沈府后门悄悄溜了出去。为了掩人耳目,她还特意戴上了帷帽和面纱。
普济寺依旧香火鼎盛。今日的法会,更是人山人海。清晏随着人流进入寺中,心中既紧张又激动。她不敢走大路,专挑偏僻的小径行走,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柳逸尘果然来了。他穿着一身翰林院的官服,更显得挺拔俊朗。他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被簇拥着,而是独自一人,站在大雄宝殿外的银杏树下,望着飘落的黄叶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
清晏的心猛地一跳。他比上次见面时,似乎清瘦了一些,也憔悴了一些,但那眉眼间的风骨,依旧让她心动不已。
她想上前去,哪怕只是看他一眼。可是,她不敢。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,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。
她只能远远地站着,贪婪地望着他的背影。看着他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,显得那么孤单,那么落寞。她的心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紧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,在一群丫鬟仆妇的簇拥下,径直朝柳逸尘走了过去。那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,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,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,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,张景年的表妹,据说也是柳逸尘众多爱慕者之一。
清晏的心,瞬间沉入了谷底。她看到那女子与柳逸尘交谈着什么,柳逸尘的表情虽然依旧淡淡的,但并没有显露出拒绝的意思。他还为那女子捡起了掉落的丝帕,甚至还……替她拂去了肩头的落叶?
清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阵阵发黑。原来……他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子。原来,她所有的痴心妄想,都只是一场笑话。
她再也忍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她慌忙低下头,用帷帽遮住自己的脸,转身就想逃离。
“沈姑娘?”
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,自身后响起。
清晏的脚步僵住,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是他!他认出她了!
她不敢回头,加快了脚步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。
“沈姑娘,请留步!”柳逸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。
清晏却跑得更快了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脚下差点被台阶绊倒。
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,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。
她抬起头,对上了一双深邃而担忧的眼眸。是柳逸尘。
他看到了她的面纱下,那双含泪的眼睛,看到了她苍白憔悴的脸色,也看到了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悲伤和……绝望。
“沈姑娘,你……”柳逸尘的心猛地一沉。眼前的女子,与他在梅林中遇到的那个清丽脱俗的少女,与他在灯会上看到的那个孤独倔强的身影,渐渐重叠在了一起。他一直试图忘记,试图不去探究,可当他再次见到她时,所有的记忆都清晰地涌现出来。
“是你……真的是你……”柳逸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他认出她了,是沈侍郎的千金,沈清晏。
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,好奇地看着他们。清晏又羞又急,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柳逸尘: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
“沈姑娘,你没事吧?你哭了……”柳逸尘没有松开手,反而将她拉到一棵大树后,避开人群的视线。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是谁欺负你了?”
“与你无关!”清晏哽咽着,用力擦去眼泪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柳公子,你我素不相识,只是……只是偶然见过两面而已。请公子自重,不要再来打扰小女子。”
“素不相识?”柳逸尘皱紧了眉头,“普济寺梅林,上元节灯会……难道沈姑娘都忘了吗?”
清晏的心猛地一颤。他竟然……还记得?那他之前在灯会上说的那些话,又是……
“我……”她想解释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沈姑娘,”柳逸尘看着她,眼神变得异常认真,“那日在梅林,我并非有意冒犯。只是……只是惊鸿一瞥,便已难忘。上元节灯会,我本想上前与你相认,奈何……身不由己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,“后来,我得知你是礼部侍郎沈大人的千金,心中更是……忐忑不安。我出身寒微,无权无势,自忖配不上姑娘,所以才……选择了回避。”
清晏愣住了。她没想到,他竟然……也有着同样的心思。原来,那日的冷漠,并非因为不喜欢,而是因为……自卑?
“那你……”清晏抬起头,看着他,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“那你现在……”
柳逸尘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方向,那里,吏部尚书家的马车和丫鬟仆妇正焦急地寻找着什么。他眼神一黯,苦笑道:“沈姑娘看到了?那位是吏部尚书张大人的千金。张大人有意将她许配给我,而我……目前……并无拒绝的立场。”
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。清晏的心,像被针扎一样,细细密密地疼。原来,他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,而是……他有他的苦衷。
“柳公子,恭喜你……”清晏艰难地开口,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失落。
“恭喜?”柳逸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泪光,心中一痛,“沈姑娘,你……”
就在这时,张景年也匆匆赶了过来。他看到柳逸尘扶着面带泪痕、戴着面纱的清晏,又看到不远处焦急的张府丫鬟,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分。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逸尘兄,沈**,”张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,“你们……这是?”
柳逸尘皱了皱眉,松开了扶着清晏的手,淡淡道:“张大人,沈**身体不适,我正想送她回去。”
“是吗?”张景年看了一眼旁边气喘吁吁跑来的自家表妹,又看了看清晏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只是不知,沈**为何会与逸尘兄在一起?还如此……狼狈?”
清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又羞又急,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张大人误会了,”柳逸尘上前一步,挡在清晏身前,“是在下唐突了。沈**偶感不适,我正好路过,便想送她一程。至于表妹那边,我会去解释清楚。”
张景年冷哼一声:“如此最好。逸尘兄,男女授受不亲,还请自重。沈**乃名门闺秀,身份尊贵,沈大人知道了,怕是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柳逸尘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张大人,清者自清。在下送沈**回家,天经地义,何来不自重之说?”
“你……”张景年气结。
眼看场面就要失控,清晏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和委屈,对着柳逸尘深深一福:“柳公子,多谢关心。小女子已无大碍,先行告辞。”她不想再因为自己,让他陷入麻烦。
柳逸尘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,心中一阵刺痛。他知道,她此刻一定很委屈,很难过。
“沈姑娘……”他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清晏没有再回头,转身快步离开了。碧桃早已等候在不远处,连忙上前扶住她,主仆二人匆匆消失在人群中。
柳逸尘站在原地,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张景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也带着自家表妹离开了。
一场本不该有的相遇,就这样仓促而狼狈地结束了。留下的,是三人心中各自的波澜和难以言说的情愫。
清晏回到了沈府,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任由泪水肆意流淌。柳逸尘的出现,张景年的质问,让她的心彻底乱了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继续与张景年维持这桩没有感情的婚事?还是……
她不知道答案。
而柳逸尘,也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。他既为沈清晏的出现和那份隐秘的情愫而心动,又为自己目前的处境和即将到来的政治联姻而感到无力。他知道,自己不能再沉溺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了。为了自己的前途,也为了不辜负张大人的知遇之恩,他似乎应该接受这门亲事。
可是,一想到清晏那含泪的眼神和苍白的面容,他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。
这段刚刚萌芽的、充满了阻碍和误解的感情,如同风雨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都有可能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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